准确来说我是梅兰芳京剧团一名14岁的专业京剧小生演员
爷爷是京剧演员,我打小便跟着爷爷学戏
我生在河北,因为要求学八年前便和比我大五岁的哥哥来到北京
那一年,我六岁
父母因为工作原因继续留在了石家庄
来北京上学的第一天,我第一次真正理解何为这世间人情冷暖
开学那天,由于我另外一个学戏的身份,老师把我的情况介绍给了大家
然而我并没有得到什么所谓的关照和温暖
取而代之的是讥讽
他们说是父母不想要我了,才把我一个人送到这异乡来,成异乡客
那个时候年纪小,心思单纯,对于大家的质疑我无法反驳,因为我确被扔在了这个陌生的城市里
无处可依,漂泊伶仃
那我上的人生第一课
直到我遇到了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人,我的师父——北京京剧团的国家一级演员
我崇拜极了师父,他的身段儿,他唱戏的韵味儿,他举手投足间满满的戏的影子
与此同时我也喜欢上了德云社,我从未想到过自己会喜欢上一帮说相声的大老爷们儿,其中有一人令我极其钦佩,他是陶阳……
我看得清楚,他就是我心中那个想达到的目标,我想成为的人
八年的京剧之路走得辛苦,走的坎坷
学京剧不久,我便开始陆续的上台演出
师父说过思阁这孩子有天赋,也有副好嗓子,是个唱戏的好料子
但是学徒终究是学徒,我还是败给了经验不足和紧张历练,台下的观众并不因为我年纪小而买账
我在台上唱,观众在台下喧哗
说什么的都有,不乏让我下去的声音
那是长久如生命般的热爱第一次被否定,我的情绪一下子落到了谷底
但我不能停,祖宗说戏一旦开唱了,就没有停下来的道理
这是祖宗的规矩,也是我的规矩,更是我的态度
一出戏不管台下如何,是一定要唱完的
师父说过,干我们这一行就是要吃别人吃不了的苦,受别人受不了的累,耐别人耐不住的寂寞
半堂的座儿,不叫好的声音,我们只能认
从众而活是一场大规模的囚徒困境
而小众独活一场没顾忌的逆向求生
已然选了这条路,就得坚定的往下走
想要成角儿,就得准备奉献这一生的光华
图为思阁我不怕吃苦,可我怕老天爷
因为我到了倒仓期,开始变声了
声音不再如之前一样清透响亮,我身上那个被观众贴上的“天生一副好嗓子”的标签被“嘶”的一声狠狠扯了下来
我想起了陶老板的一句话:“我的声音不如以前响亮了,不讨喜了。”
我感同身受
京剧演员的嗓子是命,是音乐家的耳朵,是画家的手,是我的铠甲,是与这世界交手的资本
讨喜不是根本,唱不了戏才是真正的无可奈何
师父疼我也了解我,从小就是师父带着我上台演出,给我鼓励和勇气
师父也知道我崇拜极了陶老板,便问我:
“思阁,你喜欢陶阳吗?”
“师父您怎么知道?”
“你这点小心思我还不看不出来?下午跟我回剧团吧”
“回剧团?”
那一天我回到剧团,见到了那个正在练功压腿的男孩,对他我简直不能再熟悉了
那个我看了很多遍,由衷敬佩的人-----陶阳
我无法得知师父是怎么把陶老板邀请来的,废了多少心,有多少波折
我只知道,师父希望我好
聊天中的我和陶老板慢慢熟络了起来
他跟我讲了他倒仓期的时候的故事,并给了我很大的鼓舞和动力,他教我练功喊嗓子,帮助我顺利渡过倒仓期,帮我在成角儿的路上,走得更坚定更自信些
熬过此关,便可少进
再进再困再熬再奋自有亨通精进之
我们还年轻,长长的人生可以受一点风浪
这以后,我再登上舞台,底下的观众的叫好声越来越多,越来越响亮,鼓掌声络绎不绝
终于,我也迎来了第一次属于我的花团锦簇
少年的梦,在十四岁初见棱角
我知道,我走过来了
我在越来越好,一切都在越来越好
“愿中国青年都摆脱冷气,只是向上走,不必听自暴自弃者流的话。
能做事的做事,能发声的发声。
有一分热,发一分光。
就令萤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里发一点光,不必等候炬火。
此后如竟没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
京剧的文化底蕴是让人安静的艺术
那些为京剧奉献一生的大家,努力在日益凉薄的信息时代,誓为京剧立一番天地,拯救这门不断被冷落的艺术,为我们的国粹可以世代传承而孜孜不倦
所以他们唱了一辈子,念了一辈子
敬之,守之,爱之,复兴之
而吾辈当自强,挑起这梁子,继续坚定的走下去
故而方此为,有始有终
愿我们都继续兴致盎然地与世界交手,永远走在开满鲜花的路上
我将终生信仰我所热爱的艺术
前程似锦,万事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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