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娑婆诃上篇屠龙者还是恶龙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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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以前,恶龙突然出现,带来灾难带走公主消失不见……

洛天依这首《达拉崩吧》的歌词其实很适用于年上映的韩国电影《娑婆诃》。同样是网飞出品,这部带着浓厚宗教气息的《娑婆诃》就比最近热播的《第八夜》看起来有意思得多。虽然电影里充斥着不少令人费解的宗教符号,但掀开宗教这层神秘外衣,作为一部逻辑、设定都很清晰的悬疑片,还是很值得期待的。

毕竟无论电影电视还是小说,不过都是讲故事的不同表现形式。说好一个故事,说一个好故事,让听故事的人有所得,才是它们的终极奥义所在。

抛去最开始双生女离奇出世的镜头,整部电影其实起始于宁樾区永月隧道里发现的女中学生尸体,受害者被恶毒地封在了隧道口的墙体里,似乎她的灵魂就能永远得不到释放。以黄班长为首的刑警们开始对这起恶劣的谋杀案进行调查,他们不明白凶手为什么会对这样一个无辜的花季少女残忍下手。

同时段著名的打假圣手,来自宗教问题研究所的朴牧师(李政宰饰演)在曝光了不少的假神骗徒后,又不遗余力地盯上了新目标——一个叫做“鹿野园”的新兴宗教组织。收到了安插在鹿园的卧底发来的信息,朴牧师赶去了江原道宁樾地区。

遇到了正在调查隧道谋杀案的黄班长后,朴牧师直觉,不同职业不同目的的他们也许会殊途同归。隧道案嫌犯金铁柱自杀前去见的人,与朴牧师们在鹿野园的法堂里发现的那个鬼祟的年轻人,竟是同一个人——维修工郑罗汉。这个新宗教传道布法、教化信众,乐善好施,也从未昧过信徒一分钱,为什么会收留一个疑似罪犯的人呢?

顺理成章,一主一辅两条线同时并行。

黄班长们是走得传统的刑侦路子,嫌犯已死,作案动机不明,案子的线索就这么断掉,这背后的真相是什么,还亟待查证。当电影切到这一条线时,画面多是晦暗阴冷,浑浊的光线似乎意味着警察们的力不从心和束手无策。

在这样的衬托下,朴牧师这条主线则清楚明晰得多。他深谙人性背后的黑暗,了解宗教信仰所带来的精神控制效果以及宗教内部和相互间的盘根错节。当然最重要的,自然是编剧和导演在一开始就让他站在了正确的调查起点上。

善于挖掘内幕和背景的朴牧师,找到研究宗教的学弟海安和尚来帮忙。身为佛教徒的他知识渊博,涉猎甚广,也不拘泥于世俗礼节,更没有宗教之间的门派之见,是朴牧师的智囊之一。在他们抽丝剥茧的分析下,找到了鹿野园以及郑罗汉背后隐藏的信息,包括:这个新宗教的精神领袖,教主金济石;教徒布道的圣经《降魔经》;四大护法天王持国、广目、多闻、增长,以及给教众说法、维持运营的菩萨。

解释到这里,便能很好理解郑罗汉和金铁柱见面时说的话为什么会是让人不解的偈语了。在鹿野园这个宗教组织里,郑罗汉的身份是西方广目天王,杀人凶手金铁柱则是东方持国天王。四大天王不可能只有两人,朴牧师随后拜访了对佛教人事无比清晰的章鱼师傅和金济石曾经捐助过的少管所,他顺藤摸瓜找到了更详细的资料。只是越发接近真相,他越发感到触目惊心。

原来所谓的四大天王,是金济石在这里选中的四个孩子,他们都是手染鲜血、犯有人命的少年犯。在金济石“野兽也能回头”的劝诫和父亲一样的照顾下,四人对这位满头白发身材敦厚满脸慈祥的教主无比信仰,变成他最虔诚的侍奉者之一,成为金济石的四大天王。

韩国文化里,四大天王本是野兽,经佛祖点化后化身维护佛道的护法,以消灭伤害佛祖的恶鬼为己任。而对应到这四个被选中的孩子身上,通俗点解释,他们不过是金济石挑选出来的有执行能力却又对自己足够信奉并能忠诚追随的清道夫,替他“杀人修行”。

“多闻天王”全相梵在年放火烧了宁樾区玛丽亚月子中心,不光死了很多产妇,还有很多刚出生就夭折的婴儿们,他自己最后自焚身亡;“增长天王”蔡太根跨境来到加拿大杀害了一个从宁樾移民过去的韩国家庭,在逃亡过程中自杀。“持国天王”金铁柱杀害了两年前东江女子中学失踪的朴某,朴某的尸体在隧道被警方发现后,他跳楼自杀身亡。独活的“广目天王”郑罗汉则一直追杀着同样是年出生的李今花,也就是片头出生的婴儿,她还有一个“形似魔鬼”的双胞胎姐姐。

只是,这些也许仅仅是“四大天王”们恶行的冰山一角。当朴神父和小助理破解出他们的杀人密码,即降魔经里的数字都是99年出生的女孩子们的身份证号码后,他发了疯地要求黄班长们继续调查,拗不过他的黄班长不得不把这些数字和被害者们信息联系起来。在发现当地99级入学的女孩子只有小小一部分时,黄班长们才震惊地发现,也许默默死去的受害者们更多。因为整墙的走失儿童信息几乎都是99年出生的女孩。

这些本该享受青春的花季少女们如何会对一个素未谋面从无交集的百来岁老者(如果金济石还活着的话)构成威胁,成为所谓的威胁佛的恶鬼,让他不得不提前若干年布局来完成这惊天的谋杀?

这里不得不提到金济石的来历。

金济石其实是个很神奇的存在,在光复时期为抗日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他是一个僧人,却并不普通。与西藏密宗高僧的一面,让对方惊为天人,十二根光洁修长的手指、身上自带的天然香气,在高僧看来他就是弥勒一样的存在。再加上金济石奇高的悟性、独特的见解,他成为了那个年代佛教圈里的近神。

本该是大慈大悲的一个佛者,秉承佛性为善下去,却因为密宗高僧的提前预知,化身为魔。如同大希律王为了将耶稣扼杀在襁褓之中发动了屠杀全城两岁以内男婴来消除祸根一样,金济石做了同样的操作。他学习犹太王派遣军队到伯利恒挨户调查婴儿出生户口的做法,掌握了这些孩子的信息,然后让自己的金刚护法去杀掉这81个宁樾地区年出生的女孩子们。

金济石最终死在了信徒郑罗汉手中。

在解决李今花和她姐姐的过程里,郑罗汉却因为对方的一番话动摇了曾经的决心,他停了下来,决定返回鹿园先去寻求一个真相。只是真相过于残酷,躺在病床上白发苍苍的老人不过是金济石的弟子,拉出来的傀儡。

主局人是鹿园里不起眼的中年人,脸庞年轻,体魄健硕,他才是真正的金济石。郑罗汉发现自己被欺骗,但也因为成为弃子而被金济石开枪射杀。好在朴牧师及时赶到,他带走了重伤的郑罗汉并施计将其放入了打算亲自动手解决掉李今花及其双生姐姐的金济石的车中,给了郑罗汉最后质问和反击的机会。

如同预言一样,金济石死在了自己诞生的地方,杀死他的到底是谁?是郑罗汉,是让郑罗汉临时倒戈的李今花的姐姐,还是金济石自己?但能肯定的是,无辜稚子之死,并不仅仅是因为所谓高僧的一句妄言。

金济石没有佛心,只有欲壑难填的人心。而四大天王,以及为了金济石的大业贡献出人力物力的其他信徒,则在对方编织的谎言里活成了凶手,他们自以为是屠龙者,其实却是杀人夺命害死公主的恶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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